“如果是著名最美的,那就抓住不放手。探故”塞巴斯蒂安·倫訥盯著對方的事女眼睛,腦子里不停地想著這句古老的騙局處世格言。瑪麗娜·特萊斯托昔年近三十,著名貌美如花,探故正是事女他喜歡的那種類型。而且她有錢。騙局為什么不跟她一起過一種規規矩矩的著名生活呢?
“您聽了也許會認為我無恥,”他說道,探故“我這一生認識了很多女人,事女不過,騙局她們很少有誰像您這樣給我留下了如此深刻的著名印象。”
“您盡管講下去吧。探故”瑪麗娜·特萊斯托普懶洋洋地晃著她的事女絲絨繡花拖鞋。可塞巴斯蒂安·倫訥認為,他講得夠多了,他的目光掃過客廳里貴重的陳設:豪華枝形吊燈,路易十世風格的家具,水晶瓶以及邁森瓷器。有一瞬間,他忘記瑪麗娜·特萊斯托普的魅力了。
“您不想向我講講您從前的愛情故事嗎?”她問道。
“難以啟齒。”這是對的。他既不能講跟她們是如何結識的,也不能說那些愛情是如何結束的,即以那些夫人的毀滅而結束。他還打算將瑪麗娜·特萊斯托普像只圣誕鵝一樣騙到手呢。“我不想讓您難為情,”她說道,嘲諷地笑笑,“我可以讓您看看其他房間嗎?”
瑪麗娜·特萊斯托普的鄉間別墅位于小城的城郊,跟農屋、如畫的林陰大道和森林為鄰。倫訥一個禮拜前才在一次家具拍賣會上跟她結識。當那些昂貴的家具被一一拍賣時,她坐在他身旁,自然而然地交談了起來。瑪麗娜·特萊斯托普說,她是位時裝設計師,但她更喜歡談談他的工作。倫訥說他從事藝術品和古董生意。拍賣會后他們喝了一杯葡萄酒,她邀請他下個禮拜去參觀她自己家里的貴重物品。
瑪麗娜領他參觀了樓里的每一個角落,當他們又回到客廳里時,天已經黑了,她打開那盞大枝形吊燈。塞巴斯蒂安·倫訥累壞了。他以他淵博的知識不厭其煩地對屋里的寶貝進行了評論。
“這房子真是美極了,”他說道,“一個人住當然太大了點。”
瑪麗娜·特萊斯托普一臉得意。“我還沒告訴您呢,我是幾個禮拜前剛剛繼承這幢房子的,是從我叔叔那兒繼承的。我有許多偉大的計劃。也許您以后能為我出出主意。我可以請您喝一杯嗎?”
“行。如果喝完后我可以請您吃飯的話。”
塞巴斯蒂安·倫訥甚至可以在瑪麗娜家過夜,睡在供客人住的房間里他將燈開了很長時間,充分享受躲在真絲枕頭里的快感。多美的一天啊。他想。大概瑪麗娜·特萊斯托普根本不知道,她多么富有。只要他表現好,他這輩子就衣食無憂了。只可惜她也聰明。每當他想象她的臉時,他身上就會產生奇怪的麻癢感,令他的感覺和思想紊亂起來。塞巴斯蒂安·倫訥不再多想,熄掉了燈。
第二天早晨,他六點半就起床了。他將胡子刮得精光,用上等男士香水往身上灑了個遍,打好領帶,扣上衣領。他今天要不要試試勾引瑪麗娜?做愛屬于他的職業,但這回也牽涉到他自身的利益。
塞巴斯蒂安·倫訥以一個英國侯爵的高雅姿態從樓梯上走下來。瑪麗娜突然向他迎面沖過來。她睡衣外面隨意套了件晨袍,頭發蓬亂,像是秋日狂風后的野草地。“早上好。”她悶悶不樂地說道,急急忙忙地從他身旁穿過去了。
塞巴斯蒂安·倫訥心神不寧地走進廚房,倒了一杯新煮的咖啡。瑪麗娜肯定是還沒睡醒而已。她不可能跟蹤了他。
他聽到瑪麗娜的腳步踩在客廳的木地板上。他放下咖啡杯,因為他的手指濕了。她頭發吹好了,穿著黑色長衣走進廚房,看都沒有看他。她坐下來,將一頁紙放到他的碟子前。“您讀讀。”
塞巴斯蒂安·倫訥迅速讀了一遍那打著官腔的文字。“財政局派來一位檢查員?核定遺產稅?”
“內容我已經知道了,”瑪麗娜粗暴地回答說,“我窮了一輩子。我的叔叔要是有孩子的話,我還得窮下去。我曾經想創辦一家公司,銷售我自己設計的時裝。現在我恐怕得將一半的遺產賣掉,好讓國庫富起來。”
“是啊,這太糟糕了。”塞巴斯蒂安·倫訥說道,但他的臉上仍然沒有表情。他對稅務不熟悉,因為他從不付稅。交完應交的稅后瑪麗娜肯定也能余下些錢來的。
瑪麗娜突然嚴厲地盯著他的眼睛。“我在檢查員來之前賣掉一些如何?這樣資產小了,稅也就少了。另外,我也想捉弄那些老爺們一下。”塞巴斯蒂安·倫訥沉思著點點頭,腦子飛轉開來。“您得去黑市上賣。要現金。”
“我覺得這主意偉大極了。”瑪麗娜喜形于色,“您能幫幫我嗎?”
“好的。我認識人,可以跟他們做這樁生意。”
第二天夜里,塞巴斯蒂安·倫訥就在后院里往一輛小卡車上裝貨了。他小心翼翼地放好金立鐘、畫作、瓷器和小家具。次日一大早,他就辭別瑪麗娜,駕車遠去了。他想,她盲目地信任他。
稅收核查定在兩個禮拜之后,塞巴斯蒂安·倫訥希望,到那時為止能賣掉四車貨。他認識幾位大商人和古董收藏家,只要貨好,他們從不多問,而且出手大方。塞巴斯蒂安·倫訥的第一次外出成果非凡:他帶著85000馬克回到了瑪麗娜身邊。她將這筆錢藏到閣樓里的一只舊衣櫥里,打開一瓶香檳。
“我無話可說了。您真是個天才。”塞巴斯蒂安·倫訥尷尬地微笑著,跟她干杯。
“我可以吻您嗎?”瑪麗娜問道。她抱住他的肩,用嘴唇觸觸他的臉頰,溫柔地拂過他的嘴。塞巴斯蒂安·倫訥早有準備。
接下來的兩趟進賬近20萬馬克。
查稅前的那天晚上,塞巴斯蒂安·倫訥最后一次裝車。
“我要是能熬過明天,我就做上三個十字架。”瑪麗娜說道,“然后我才會外出旅行。我希望您將最后這車貨賣得的錢留給您自己。這份傭金您滿意嗎?”
“當然滿意。這真是太慷慨了。”塞巴斯蒂安·倫訥低聲回答說。
“請您將您的住址給我。也許我會來看您。”
塞巴斯蒂安·倫訥給了她一張名片,迅速鉆進了車,名片上的地址是胡編的。他匆匆地揮手告別,飛馳而去。
每前進一公里他的怒火也隨之升漲。塞巴斯蒂安·倫訥還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這么傻過。瑪麗娜的天真使他喪失了理智。在她眼里他只是一個有用的工具,沒有自己的計劃。這最后一車貨也許能賣得5萬馬克。跟衣櫥里的那筆財產相比,只是一筆零花錢而已。
兩個小時后,塞巴斯蒂安·倫訥猛一踩剎車,將車子開到了反方向的車道上。他隨心所欲地從無數女人那兒搞到了錢,瑪麗娜不應該是例外。
當他將車停到房屋的大門外時,窗戶里已經沒有了燈光。他用一把備用鑰匙打開門,走進去,輕手輕腳地從長長的樓梯爬上閣樓。他打開衣櫥。錢不在了。塞巴斯蒂安·倫訥的血涌進頭里。他急忙趕到二樓,打開瑪麗娜的臥室門。床沒動過。他歇斯底里地翻遍抽屜和柜櫥,搜查床下,將床單扔到地上。門廳里傳來的響聲讓他恢復了理智。人聲嘈雜,瑪麗娜家來客人了。塞巴斯蒂安·倫訥決定,鎖上臥室門,耐心等待。
整座房子里突然喧嘩起來,人們在樓道上奔跑,打開一扇扇門。兩位警官沖進房來。他們征服了塞巴斯蒂安·倫訥,給他戴上了手銬。
當他被帶著穿過客廳時,他的目光落在瑪麗娜身上。她身穿女傭的服裝,被許多人包圍在中間。
坐進警車后,一位探長向塞巴斯蒂安·倫訥轉過身來:“朋友,可惜您這次行竊不夠安全。房主人今天度假回來了。他們很快就發現了女仆被綁在房間里。我們在小卡車里只發現了一小部分贓物——其余的哪兒去了?誰是您的同伙?”
“我沒有同伙。”塞巴斯蒂安·倫訥低聲回答說。